口鳝丝。
用竹笙白喉煨的汤去慢炖收汁,都是鲜口不跳脱的味道,融合在一起,入口滑嫩,竟然和这酒意外的契合。
姜槐吃的惊喜,一连数口。
嘴角不由自主的挂了笑,眼睛亮亮的,煞是可爱。
又取了手套来剥蟹。
顶级的六月黄,饶是在这样的时节,也是肥肚黄满,掀了盖香味就溢出,让她不由的抽了一鼻子的鲜。
海边长大的孩子,最会吃海货。
这蟹子她还不会用筷子的时候就已经会剥,稳准快。
就着手吃了口,一双眼睛弯起。
手脏,就不好再拿杯,却又觉得吃了蟹不喝酒浪费的很,一时踌躇了几分。
沈砚周吃的不多。
他不算是土生土长的湾桐人,年幼时跟着周敬婉四处规培,在南方和东北都生活过不短的时间,后来周敬婉和沈鹏飞到了离婚的地步,他这才回到湾桐,所以对海鲜不算热忱。
当下斜靠在椅背上,看着小姑娘拧着眉,眼眸从蟹子落到酒杯,自然明白她的意思。
人向前,捏了杯颈,把酒杯递到了姜槐的嘴边。
缓缓倾斜。
姜槐自然的就探头喝了一口。
以前姜淑云给她送热牛奶,她总忘记喝,给她辅导功课的沈崇就会顺手拿过,直接递到她的嘴边。
姜槐喝的顺口,后来越发的懒,手都不长的软骨头似的,就等着他来喂。
可现在哪里是一样的状况。
时过境迁,这般倒灶的事情,已经是十年前了。
姜槐意识到时,一口酒已经含在嘴里,出不得,进不得,最后生咽了下去,脑海中只有纠结的打转,根本没品出什么绝妙的口感。
舌尖抵过下唇,把侧边漏下的一滴红酒舔舐干净。
想着,这样的情况下总要说声谢的,当即抬头,话还未说出口,就看到沈砚周就着她刚刚唇瓣落下的地方,覆上了自己的唇。
手指托住杯底,扬起,骨节分明,青筋隐现,一口酒饮进嘴里,喉结滑动,舌尖竟也抵住杯壁,一闪而过,继而放了酒杯回到她的面前。
不由得惊声,“哥,你不是不喝吗?!”
想喝再倒一杯就好了,喝她的算什么?!
而且她今晚是涂过口红来的,刚刚落唇的地方有着清晰的红印,现如今被他喝过后,只余了淡淡的唇印。
像是被他隔空亲吻过,让人控制不住的心跳过速。
偏生对面的人毫不在意似的,手指拂过自己的唇,刚喝过了酒,泛着红,勾着笑,带着些不太像他这个人的慵懒散漫,“有点馋,尝一下。”
姜槐再想说什么,前台小姑娘来的却恰到好处,四盘主菜一起起菜,放在四方榆木桌上,一道一道的介绍。
“双笋滑蛋海贝盅、果木炭烤蜜乳鸽……”
刚刚的思绪就被打乱。
小姑娘又拿了新酒,像是香槟,透明黄色起泡液体,换了窄体的水晶杯,这次倒入过了半。
姜槐的眼眸落在酒杯上,馋虫子被勾起来,舌尖舔过唇,生咽了口口水。
丝毫没有注意沈砚周落在她唇畔的眼神。
刚刚她问题的答案呼之欲出,沈砚周很想告诉她,是她红唇软舌抵着酒杯的模样让人想吻她。
所以他的唇印覆上她的,会让他有一种得偿所愿的满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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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顿饭配了三种酒。
饶是每样只是品评一下,姜槐也喝的不算少,人有些晕,脚底虚浮,胜在酒品不错,还算清明。
下了楼,人就打算往胡同口走去,却被沈砚周拎着衣领给拉了回来。
“走这边。”
“这里离停车场好远的。”
“走回去。”